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即善对着火堆喃喃说道，仿佛这话他并不是对着宁如安说的，而是对着自己面前燃烧的这一团火说的一般。

“没有……没有什么……”

失了许久的神，宁如安总算是开口说话了。

即善也不着急，仍然还在静静等待着。对于宁如安的表现，他实在是有些期待。

“真的没有……什么都没有……”

宁如安还在那儿自语一般，喃喃地重复着，嘴里只会一个劲儿地说没有，没有。

“你再好好想想，怎么可能会没有？不会什么也没有的，一定有什么事情，你再回想一下……”

就像是在安抚宁如安一样，即善的声音是越来越轻柔，语气之中甚至都带着一种生怕将人给吓到了的柔软。

“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啊。”

宁如安凄然一笑，说话的声音让即善有些莫名心惊。

他心里暗道不好，再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原本眼神有些茫然的宁如安，这个时候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只是那原本如同小鹿一样灵动的大眼睛之中，此时虽然依旧水灵剔透，但是在那一片动人的水光后面，却隐隐掩藏着几丝失望与哀伤。

“你……”

即善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宁如安已经打断了他。

“嗯，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些什么。”听着宁如安的话，即善一愣，一时间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什么东西一样，一种复杂又奇怪的感觉，在他听见宁如安说话的时候，就将他整个人给笼罩住了。

“你说得对，有些事情是我妄想了，比如，跟你说什么交朋友之类的话，可能，在你听来，都是些鬼话吧。”

宁如安说着，声音又一点一点地低了下去：

“其实你刚刚对着我说那么多，铺垫这么一大堆，就是为了要引我说出我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温施感兴趣罢了。”

虽然，宁如安说的这些，就是即善打算着并正在做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被宁如安直接说出来之后，即善的心情，却是更加复杂了几分。

那种感情，很是奇怪，即善也说不上来，这究竟是行骗被当场揭穿的恼怒与不服，还是什么别的情感。

但对于即善来说，他却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被揭穿之后，还能产生什么别的情感。

他就是觉得，听着宁如安说话，看着她的那个样子，自己这心里，也跟着蔓延出一种极其奇怪的感觉。

他不懂这感觉究竟是什么，但是那感觉却是一直在那里，从来都不曾因为即善的疑惑与刻意忽略，而消失不见。

“但是没关系，你觉得不值当的事情，我觉得值。这就够了。”

就在即善因为自己内心深处因为宁如安的情绪变化而产生出来的奇怪情感无比困惑的时候，宁如安仍然是没有停下她的话语。

这一次，宁如安看着即善，虽然眼神之中还是带着几分哀戚与无奈，但是那张小脸上却是挂上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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