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凶气’的,但它也撑不了多久。”
周主任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母铃?”
“对。一主一副,才能被称为‘引路铃’。”庄若薇的话半真半假,
“你只告诉我修复,却没告诉我,这是一对正在互相唤醒的‘活物’。”
她的话,精准地击中了周主任的知识盲区。
他或许知道铃铛的用途,但对于这种源自金工司核心传承的内部机理,他一无所知。
而未知,带来了恐惧。
“那你现在要怎么做?”周主任发现,自己又一次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了。
他别无选择。
“我没法继续修复。”庄若薇摇了摇头,“在‘母铃’的干扰下,
我每刻一刀,都会加剧这种能量失控。就像在八级地震的时候做眼科手术,唯一的后果就是病人当场失明。”
“我需要先让这个‘母铃’……安静下来。”
周主任死死地盯着她,像是在分析她这句话里隐藏的每一个陷阱。
“怎么让它安静?”
“切断它和另一枚铃铛的联系。”庄若薇说,
“我需要时间,需要绝对的安静。把它交给我,我先‘封’了它。等它彻底沉寂,我才能继续修复那枚坏的。”
这个要求,大胆到了极点。
她不仅要拖延时间,还要名正言顺地拿到那枚作为“陷阱”的完好铃铛的控制权。
周主任身后的一个手下似乎想说什么,但被周主任一个眼神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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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再次陷入了那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周主任在权衡。
他能感觉到,庄若薇没有完全说实话。
但他也同样能感觉到,桌上那两枚铃铛里蕴含的恐怖力量,是真的。
如果真的在这里“炸了”,别说七天后的拍卖会,他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他输不起这个赌局。
“好。”
许久,周主任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需要多久?”
“不知道。”庄若薇很光棍地回答,“也许一天,也许两天。‘养器’不是修机器,没有标准工时。”
周主任的眼角抽动了一下。
他深深地看了庄若薇一眼,
“把东西都看好。”
他扔下这句话,带着他的人退了出去。
沉重的铁门再次关上,落锁。
庄若薇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她靠在椅背上,大口地喘着气。
冷汗,已经将她的后背彻底打湿。
她看着桌上的三件东西。
一枚正在被强行唤醒的、藏着爷爷秘密的铃铛。
一个能镇压邪祟、来路不明的香炉。
还有一枚……被周主任当成钥匙和陷阱的,“母铃”。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那枚完好的“母铃”拿了起来。
铃铛入手冰凉,分量极沉。
表面的“渊”之印记,在灯光下清晰得过分,完美得像一件现代工艺品。
她将铃铛凑到眼前,仔细观察着那个符号。
然后,她从工具盒里,取出了那根细如牛毛的听骨针。
她没有去碰香炉,也没有管另一枚还在轻微嗡鸣的铃铛。
她用针尖,轻轻地、极其缓慢地,划过“渊”之印记那道最核心的笔画凹槽。
听骨针的针尖在金属表面滑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一股微弱的、带着特殊频率的震动,通过针身,传递到了她的指尖。
庄若薇的动作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