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瞬间披上了一层高人的光环,之后所言当然无往不利。
这等际遇,向来是可遇而不可求。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无法得到圣宠,陶典真只能攀附贵人。
他是道士,没法时常往翰林院跑,严世蕃这条线若能搭上,当然是迫不及待。
然而这回严世蕃根本没能拿回贡士身份,还不见了踪迹,陶典真就知道帮的差了。
从这位首辅之子处,没得到任何好处,恐怕还得罪了首辅。
再加上近来的端倪,这才迫使他出现在了海玥面前。
听完前因后果,海玥忽略旁枝末节,直接询问关键:“洪昌之死是何人动手?”
陶典真面色微变,不敢隐瞒:“是贫道准备亲自下手,此人死有余辜……”
海玥对此并不奇怪。
严世蕃终究是阁老之子,又不似原历史上那般穷凶极恶,不会动手杀人,陶典真就没顾虑了,此人带着几分江湖气。
“结果……”
陶典真接着道:“我们抵达国子监的屋中时,洪昌已经身亡!”
海玥目光微凝:“有人提前杀了他,是为了嫁祸给东楼?”
“不!”
陶典真分析道:“贫道觉得,这反倒是帮了我们,洪昌比起想象中狡诈,那间屋子并非约定之地,他所言的秘卷调查,也是子虚乌有!若按照原先计划,我们可能会失败,然他一身死,一切变得顺理成章!”
“杀人反倒是相帮?”
“你们竟然还接受……”
海玥暗暗摇头。
换成他,一旦发生这种意外,原定的计划肯定是取消的。
严世蕃与陶典真却还抱有侥幸心理,继续维持步骤不变,当真是有些肆无忌惮了。
陶典真闻言也颇为尴尬,却还是不得不说:“东楼公子近来行踪诡秘,贫道疑心……恐与那暗处势力有所勾连。”
海玥指尖轻叩桌案:“可曾禀明严阁老?”
“这……”
陶典真喉头滚动,终是苦笑摇头:“贫道未敢禀告!”
“终究要过这一关的。”
海玥望向窗外,声音渐沉:“此事恐怕还涉及父子间的症结,外人如何解得?”
退一步说,如果严嵩都按不住严世蕃的心,那旁人出面,又凭什么能办到?
当然以陶典真的地位,确实很难直接见到如今愈发繁忙的严嵩。
海玥执笔,在素笺上将事情概述,墨迹干透后,将信笺装入函内,递了过去:“持此信往谒严阁老,事无巨细,据实以告。”
指尖在函上轻轻一点:“阁老之明,知人善用,不会亏待你的!”
“海翰林高义,贫道铭感五内!”
陶典真拜谢。
可惜这位一直待在翰林院,不然才是最好的靠山啊!
处理完后续,海玥也将那头的事情放下,进入到翰林的节奏中。
主要是近来翰林院内,同样潜流暗涌。
夏言任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后,短短两月,就升任礼部左侍郎,同时兼管翰林院事务。
接下来就是兼任武英殿大学士,入内阁参与机务了。
如此。
御前讲解经史的位置就空缺下来。
御前讲学是官员展示才学,影响皇帝思想的直接机会。
翰林院之所以清贵,之所以被称作储相,这个职位是至关重要的因素。
自然引得众多翰林争破了头。
期间海玥也受到了举荐。
连林大钦都颇为意动,让他争取一下这个位置。
但海玥毫不迟疑,以年纪尚轻,学识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