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小屋。

一盏灯，一壶酒，三个人，四盘菜。

“你真决定要走了吗？”

“是。”

“必须要走？”

“必须。”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没有。”

“好吧。”

水南没再说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坐在一旁的水舞，仿佛做错了什么事情，低着头，一声不吭。

洛子君端起酒壶，帮这位岳父大人重新斟满了酒，安慰道：“南叔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阿舞的。”

水南冷笑一声：“你若出海，自身难保，又如何照顾她？”

说罢，长叹一声，继续埋头喝酒。

沉默片刻。

他突然“铛”地一声放下酒杯，斜睨着他道：“你小子要带着我家闺女，去找你家娘子？这件事老子仔细一想，怎么感觉有些被冒犯到了？你小子是不是跟老子有仇啊？”

洛子君连忙又端起酒壶，帮他斟满了酒，道：“南叔若是不愿意，其实可以把阿舞留下来的……”

此话一出，水南立刻瞪起了眼睛。

水舞也抬起头来看着他。

洛子君连忙又补充道：“渡海很危险，生死不知，我也不想让阿舞跟着去冒险。”

水舞立刻开口：“我不怕。”

她目光坚定，语气坚决：“我就要跟着你。”

洛子君无话可说。

水南见自家闺女这般，自然也没法再埋怨与指责，不禁又长叹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起身道：“你们早些休息吧，明早我来送你们。”

说罢，拄着拐杖，“咚咚咚”地出了门。

那跛着脚的高大身影，此刻在外面月光洒落的黑夜中，却显得那般凄凉与可怜。

“丢下你爹爹一个，你舍得？”

洛子君看着对面的少女问道。

水舞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他道：“我会回来看他的。爹爹也说了，我是自由的，我应该去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

“你喜欢的事情，就是跟着我？”

“不，还有跟你睡觉。”

少女蔚蓝色的眸子，羞涩而大胆地看着他，但说完这话后，脸颊却微微红了起来。

“额……我也喜欢。”

洛子君承认道。

两人目光对视，屋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屋外，一轮圆月升上夜空，晚风带来了湖水拍击礁石的声音，以及只有夜晚才有宁静的气息。

夜深了，该睡觉了。

洛子君抱着红着脸蛋儿，睫毛扑闪的少女，走进了房间。

锁了门，关了窗。

房间里点燃了红烛，轻薄的帘帐散落下来。

两人上了床。

“睡吧，明早就要出发了，要养好精神。”

洛子君躺下，闭上了眼睛。

身旁的少女眨着眼睛看看着他，看了一会儿，轻声问道：“你不行了？”

洛子君立刻睁开了双眼，虎视眈眈地看着她：“有胆你再说一遍！”

“你不行了。”

少女刚刚的语气是疑问，现在的语气是肯定。

洛子君冷笑：“昨晚是谁哭着说不行了？”

“你现在不行了。”

少女眨着眼睛，语气平静，但却让人无法平静。

“……”

“好！很好！”

洛子君哪里还能再忍，立刻翻身，上马，解衣，一气呵成！

“丫头，今晚咱们战斗到底，不死不休！”

窗外，月隐云层。

一道身影站在崖边，迎着寒风，望着远处的黑夜沉思。

不知何时，幽深的夜空竟淅淅沥沥地下了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