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之鸟,瞬间没入林漓虚握的掌心,与他掌骨内蕴的混沌道纹融合。一柄介于虚实之间、布满钥匙状裂痕的残缺长剑,在他手中凝聚!
此剑无锋,剑身裂痕却吞吐着撕裂维度之光。剑柄末端,一只冰冷的九瞳竖眼缓缓睁开,瞳孔深处映出的,正是那半块青铜面具!
“以尔之痕…”林漓持此裂痕之剑,剑尖直指面具下那张模糊的脸,“葬尔之身!”
他一步踏出,身影消失在原地。并非空间挪移,而是存在本身被“斩”去!再出现时,裂痕剑尖已点在青铜面具眉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
时间、空间、因果…一切有形无形的法则在剑尖触及面具的刹那,陷入绝对的凝滞。唯有面具上那原始蚀刻纹路活了般疯狂游走,试图缠绕剑身。裂痕长剑上三百六十道钥匙状裂痕同时亮起,如同三百六十个微型宇宙在生灭,将缠绕而来的蚀刻纹路寸寸碾碎、吞噬!
面具下那张模糊的脸孔第一次有了清晰的波动。漠然的嘴唇微张,一个无声的音节震荡而出。这音节并非响在耳畔,而是直接作用于存在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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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
星图上,代表影净土的光点,瞬间熄灭了七十二个!如同被无形之手掐灭的烛火。每个熄灭的光点,都代表着一道沉眠的混沌剑气被强行湮灭,连带着那片隐匿的净土时空彻底归墟!
“不——!”老工目眦欲裂,身上燃烧的道则纹路更加炽烈,皮肉焦糊。他猛地锤击自己胸膛,喷出一口燃烧着暗金火焰的心头精血,嘶吼着:“万器归源,祭吾道骨!”
精血离体,化作一道燃烧的符箓,瞬间烙印在权杖顶端的混沌源种之上!源种光芒暴涨,强行稳住星图,剩余的光点搏动骤然加速,如同垂死反击的心跳。
林漓持剑的手稳如磐石。面具的反噬通过裂痕长剑传来,他握剑的右臂衣袖无声化为飞灰,手臂皮肤下浮现出与面具同源的青铜蚀文,急速蔓延向肩颈!
“宗主!”云裳咬牙,并指如剑刺入自己眉心!一点晶莹剔透、蕴含她毕生剑魄精粹的本源剑种被强行剥离。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却毫不犹豫地将这点剑种射向林漓耳后——那里,摘下十瞳纹章的位置,正有一道细微的、流淌着混沌本源的虚空裂痕!
剑种没入裂痕!
林漓身躯微震。耳后那道裂痕骤然扩大,如同睁开的第三只眼!一道纯粹到极致的混沌剑意自其中喷薄而出,并非攻敌,而是狠狠斩向他右臂蔓延的青铜蚀文!
嗤啦!
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寒水。蔓延的蚀文被这自斩一剑硬生生遏止,甚至逼退回手肘以下!林漓闷哼一声,唇角溢出淡金色的混沌之血,血珠滴落虚空,竟化作微小的金色面具,与那青铜面具遥遥对峙!
“断臂…亦可斩道。”林漓眼中混沌意志燃烧到极致。他左手并指,以指代剑,指尖缠绕着自耳后裂痕涌出的本源剑意,狠狠点在自己右肩!
咔嚓!
整条被青铜蚀文侵蚀的右臂,齐肩而断!断臂离体的瞬间,便化作一条狰狞咆哮的青铜孽龙,鳞片上布满与面具相同的蚀刻符文,反噬般扑向林漓头颅!
林漓看也不看,左手裂痕长剑顺势反撩!
剑光无声掠过青铜孽龙脖颈。龙首分离,庞大的龙躯在空中凝固,旋即崩解为最原始的青铜道则尘埃,被那半块面具贪婪吸回。面具下模糊脸孔的嘴唇,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嘲弄的弧度。
“断臂是饵,斩痕为牢。”林漓的声音冰冷彻骨。他左手裂痕长剑骤然脱手,剑身三百六十道钥匙裂痕同时脱离剑体,化作三百六十道流光锁链!锁链并非射向面具,而是瞬间贯穿了权杖顶端的混沌源种!
源种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纯净光芒被锁链染上斑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