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大侠,在下鲁莽,对不住了。”
时黑龙倒也不嘴硬,直接抱拳道歉。
“好说。”
沙里飞咧嘴一笑,应付了过去。
误会解开,事情自然也变得好办。
龙妍儿手掐法诀,放开幻术,漕帮的人和时黑龙手下兄弟,则安抚惊慌失措的百姓,并且将伤者抬走,送往医馆。
时黑龙是大集召集者,明里暗里每年不少进项。
若不妥当处理,这大集怕是再也开不起来。
过了一会儿,混乱的集市终于散去。
胆小的百姓们,早就携老扶幼,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而胆大的,还有不少江湖艺人,则垫着脚尖,留下看热闹。
“都散了散了,别给老子胡说八道!”
时黑龙瞪着眼睛对周围说道:“什么虎妖,多半是山上哪里跑来的老虎,诸位放心,老子这就上山割了虎鞭下酒,衙门可是说了,妖言惑众,秋后问斩!”
他这一番话,连哄带吓,总算将看热闹的人驱散。
毕竟,真要弄得满城风雨,即便他也吃不消。
做完这些,时黑龙便立刻转身往客栈走去。
受伤的猎户还在里面,得先问清楚怎么回事。
沙里飞打了个眼色,几人也跟在后面。
一来有些好奇,二来也想顺道看看,能否接单生意。
时黑龙看到,心中微动,并未阻止。
这景阳冈客栈的布置,显然下了些功夫。
大堂悬着褪色虎头酒旗,榆木柜台旁斜插武松打虎故事的桃木雕屏风,粗陶碗摞成塔状,压着《水浒》戏文拓纸,很有主题客栈的味道。
然而,毕竟年代久远。
火塘上吊着的铜壶已被熏黑,焦香酒气混着松脂味。
梁柱上钉满猎户寄存的皮毛,墙角熟铜哨棒复制品结满蛛网,就连斑驳墙面上贴着的“三碗不过冈”黄纸,字迹也被油烟气洇得模糊发晕。
几名猎户已经过简单包扎,坐在大堂条凳上。
个个脸色惨白,正喝着酒压惊。
“东家!”
看到时黑龙进来,全都连忙起身。
景阳冈客栈,以烈酒和上好的野味闻名。
若只靠别人送,难免有些供不应求,因此时黑龙专门雇了几个猎人,常年行走山野,帮客栈供应野味。
“别客套,都坐着,到底怎么回事?”
时黑龙拉过条凳坐下,面色凝重询问。
“东家,可吓死我们了…”
猎户老张头哆嗦着灌下黄酒,酒沫子顺着胡子往下滴:
“我们在山里待了一晚,清晨那会儿,林子里静得瘆人,连个鸟叫都没有。二愣子非说瞅见头瘸腿鹿,俺们跟着血点子追到老松坡,突然闻着股子腥甜味……”
时黑龙眉头一皱,“甜味…畜生不是臭的吗?”
“是真的!”
老张头连忙解释:“就像…就像三伏天烂透的桃子,混着庙里供香的味儿!”
旁边沙里飞听到,顿时眼睛微眯。
而其他猎户,也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那畜牲是从树影子里渗出来的…”
“对,青天白日啊,它眼珠子是绿的,瞅人像用冰碴子刮骨头。”
“你们为何说是虎妖?”
“三娃子放箭,箭杆子离弦就碎成木渣渣,它呼出的气把俺们皮袄冻硬了,一跑哗啦哗啦响”
“山里起了雾,逃到乱葬岗,石碑后忽然转出个穿寿衣的老倌,脸抹得煞白冲俺们乐,可那笑声……分明是虎啸!”
听着众人的话,时黑龙也心中发毛。
这几个猎户他知道,都是从小在山里跑的主,难免见些稀奇古怪的事,能把他们吓成这样,绝对不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