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起抖擞,便去宫中辞行。原本就是计划好的事情,所以也没费多少口舌。再说现在是收拢人心的节骨眼,昭武帝也不大愿意他留在京里,只是略略问了下原因,秦雷支吾两句,便点头放行了。
秦雷告退之前,昭武帝才刚刚想起来似得随意道:“明天你二哥出使,送完他再走吧。”秦雷点点头,轻声应下。
他又依次去后、瑾妃那里辞行。老后这些日身不爽利,正在床上歪着。秦雷心疼的问长问短,老摇头笑道:“人老了,浑身老骨头受不得老天爷折腾了,每年冬春交接的日最不好熬。”
{();} (ex){} 边上的仇老监也道:“往年这时候,后都是去西边消解,但这些年高低不去了。”
庄后笑笑道:“年岁大了,身骨禁不起颠簸了。”便不再提此事,祖孙俩略略说了几句,她便放秦雷去瑾妃那里。到瑾妃那儿依旧是无话可说。也不知怎么搞的,母两个只见的关系越来越怪异,总有些貌合神离的模样。倒是老七仍旧对秦雷亲热无比,陪着他玩了一会儿,秦雷也就告辞离了瑾瑜宫。
看着还有些时间,他又去永福那里看一看,在那次刺杀中永福受了惊吓,当即便晕了过去,到现在身骨仍不如春游前爽利。秦雷自然内疚无比,倒是永福为那日吓晕过去,十分的过意不去。
在宫里陪着永福说了会儿话,天色就不早了,秦雷便离了皇宫。
天边红霞万丈,给肃穆的王车堵上一层金光,更显得富丽堂皇。
“王爷,咱们回府吗?”石敢轻声问道。
秦雷摇摇头,轻声道:“不了,去蒋家一趟吧。”
石敢沉声应下,便引着到车队到了东城广元街上那座大宅院前。此时天色暗淡,那年的庭院更显得斑驳沧桑、高峻峥嵘。门前挂着两盏红色的灯笼,隐约显映出门上的‘蒋府’二字,但那古铜色的大门,却依旧紧紧地闭锁着。
仿若上月情形再现一般,石敢上前敲门,须发苍苍的老者探出头来。
好在这老者虽然胡很白,但记性还算不错,没有忘记来访者的身份,一边命人将大门打开,一边向内里通报。
不一会儿,精神矍铄的蒋老爷便迎了出来,与秦雷大笑着携手进了前厅。
二人叙座看茶,老相爷和蔼笑道:“殿下可用过饭了?”
秦雷神色坦然的摇头笑道:“想说用过了,但肚不答应。”
老相爷哈哈笑道:“好好好,不把老头当外人,这很好。虽然老头已经吃过了,说不得要陪殿下再用一顿。”说着便吩咐管家道:“给王爷备膳,”那管家刚要下去,老相爷又补充道:“别忘了多弄些酒肉,给王爷的随员们送去。”
秦雷叫住那管家,温声笑道:“我那些手下无肉不欢,你尽管上些大块的猪牛羊肉。至于我这里吗,上几碟咸菜,再来点粥就行了。”
蒋老爷摇头笑道:“那怎行呢?云裳小丫头会怪老头怠慢的。”
秦雷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昨日款待众进士,结果没出息的宿醉了,今儿吃什么都味同嚼蜡,还是吃些稀粥养养胃吧。”
蒋老爷这才颔道:“正理。”便让管家依命准备去了。
对于大户人家的厨来说,清粥小菜自然手到擒来,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管家便带人端上几罐稀粥,十几个清清凉凉的小菜。
一老一少欣然入席,秦雷连喝了两碗黄米栗粥,身上果然舒坦过了,这才搁下碗筷,朝老相爷笑道:“府上的饭菜很对我的胃口。”
蒋老爷捻须笑道:“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秦雷心道:‘您老脸皮可真厚实。’与老爷说笑几句,这才转入了正题,老相爷呵呵笑道:“老朽事后反复琢磨,终于出些味道,发现殿下在铲除彦博的过程中,表现的相当老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