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征从没被人打过脸，现在懵了一会，听她那么，就有些怀疑了：是他的脸动的手？

这借口有够敷衍的！

不过，他其实也没多生气，毕竟有错在先，但被打脸确实掉面儿，就冷声问了：“那你的手疼不疼？”

宁茶立刻扯谎：“疼，可疼了。”

赵征便抓住她的手，亲了下她的掌心，不话了。

宁茶知道自己犯了错，就依偎在他身边，声：“对不起，殿下，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没想打他。

他也知道，低声应了：“嗯。睡吧。”

两人不再闹，就很安静地闭上眼躺着，等着睡意来袭。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赵征没睡着，才打破安静，回应了她之前的问题：“我其实见过赵琨的儿子。”

宁茶立刻想到了一个人：“殿下在明空寺时起的那个早夭的朋友？”

赵征点了头，之后，又安静了下来。

宁茶想着他见过赵氏皇嗣，应不会一空大师骗了，害，白浪费她的感情了。

她闭上眼，等了一会，没见他再出声，便打了个呵欠，渐渐睡去了。

这是个静谧的夜晚。

有人好眠。

有人难眠。

皇帝赵琨就是难眠了。

他今天思虑过重，心情郁燥，身体病情加重，咳嗽了前半夜，后半夜喝了药，终于睡了过去，却做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还是赵国公的时候，从皇后琅鸢怀里抢走夭折的太子。

琅鸢美丽的脸尽是泪痕，嗓子已经沙哑，却还在咒骂他：“赵琨，先帝在天上盯着你呢！你犯下的滔天罪行，终会付出代价的！我诅咒你，一登高位，亲缘淡薄，血脉尽亡，不得善终！我诅咒你！以伟大的赤琅族狼神——”

赵琨被噩梦吓醒了。

他醒来后，满面冷汗，满眼惊骇，咳嗽得鲜血淋漓。

邓福顺就睡在龙床下面的榻，听到动静，忙起身照顾：“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赵琨咳嗽着：“我、我，咳咳，我梦到琅鸢皇后了。”

邓福顺听了，也不知怎么劝了。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他对琅鸢皇后做出的恶行，活该受此一惊。

“她诅咒我，她诅咒我——”

他喘着粗气，擦着冷汗，颤颤着：“她的、她的诅咒都、都应、应验了。”

亲缘淡薄，血脉尽亡，都应验了。

他唯有太子一个孩子了。

但太子对他有恨意。

为什么？

因为十八年的离散而导致了亲缘淡漠？

不，不对！

太子是恨他的！

他昨天还在为祁氏话！

为什么为祁氏话？

为什么恨他？

他摇着头，想的头痛欲裂，吐血不止。

“不，不会，咳咳咳，不会的——”

他痛苦地趴在床上，吐了一床的血，几乎呕血结块，像是要把内脏都咳出来了，同时，大叫着：“宣太子！宣太子！”

但喊了两声后，又改了口：“罢了，先宣何鸿力。”

何鸿力听到皇上宣召，顶着黑沉沉的夜色，匆匆而来。

他在皇上开口询问前，先汇报了最近的调查进展：“皇上，据臣调查，在棺材里做手脚的人就是反赵复祁组织的人，而礼部侍郎许文松、工部尚曹望等人都参与其中。他们都跟反赵复祁组织有勾连。”

赵琨听得怒喝：“这群迂腐生！该死！该死！”

“皇上息怒。”

何鸿力磕着头，过了一会，又道：“皇上息怒。还有一事，事关太子，臣不敢——”

赵琨也对太子起了疑心，一听这话，立刻：“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