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实在是太遗憾了，”少爷轻叹一口气，“轿夫出手也真是狠，乞丐一条腿粉碎性骨折，恐怕这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呢？”公子一拍折扇，意外深长地道，“轿夫这么做，根本没把先生放在眼里啊！”

“不过，”少爷做出一副悲痛的样子，“乞丐为了一己私怨，杀了轿夫的女人，也的确过份。”

教头目光更加阴沉，“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乞丐动的手？”

“这不很明显吗？”少爷一副理所应当的表现，“轿夫砸了乞丐好几个夜市，还打伤他十几名兄弟，让乞丐大丢脸面，换作是谁都会生气吧？”

“虽乞丐做的的确过份，但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轿夫这样的报复手段，有些太惨烈！”少爷表示惋惜地摇摇头，似笑非笑地道，“如此一来，今年选举大会上，教头先生的支持率恐怕会有所波动啊！”

“哼！”教头听出对方弦外之音，不由冷哼一声。

“呵呵……”少爷赶紧轻轻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是我错了话，该打！”

教头冷冷看着他，“该的，不该的别废话！心祸从口出！”

“是是是……”少爷赶紧点头退后，“那不打扰先生跟兄弟相聚了，我们先走一步！”

教头没留他们，寒着脸大步流星走向病房。

“妈的！”公子压低声音，忿忿不平地道，“看他还能嚣张多久！马上就是年度例会，只要龙爷上台，我立马就让教头完蛋！”

“急什么？”少爷懒洋洋地迈开步子。

公子紧跟在侧，“我就看教头不顺眼，如果不是他拦着，老子早就派人把凌云那个王八蛋宰了！”

少爷巴不得公子出手对付凌云，闻言不动声色地道，“杀了凌云简单，但会让教头发飙，所以当务之急是让教头下台。只要教头下了台，凌云算什么？不过是掌中之物罢了！”

“哼！我已经等不及看到凌云那嚣张的子倒霉了，真想把他踩在脚下，让他尝尝与大地摩擦的滋味！”公子想起凌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就一肚子气。

“走吧！料已经加的差不多，现在该添火下饭了……”

教头来到病房，被绷带缠满身体的乞丐似乎已经睡着，平稳的呼吸代表他幸运地脱离了生命危险。

“哎！”教头缓缓坐到旁边，静静看着乞丐。

大概是感应到教头的气息，乞丐缓缓睁开眼睛，勉强移动双目看过去。

“先生……”乞丐的声音非常虚弱，但还是不敢逾越了礼数。

“快快歇着，不用多礼！”教头赶紧站起来，关切地问道，“感觉如何？”

“不太好！”乞丐很直爽，眼中寒光微微一闪，“请先生为我做主！”

“这件事……”教头有些头疼。

李春香之死，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凶手。

但有一条线索。

凶手杀人之后一路逃遁，有人看到进入虹口区三街口地下夜市，然后便鱼归大海无影无踪。

从这一点来看，轿夫怀疑李春香是乞丐派人所杀，并非毫无根据。

“先生，难道你还要包庇轿夫？”乞丐有些激动，声音颤抖起来。

“并非我包庇他，只是……”

“是不是因为那个凌先生？”乞丐深吸一口气，“他到底什么身份，先生为何百般维护？你可以告诉轿夫，却不告诉我，是拿我当外人吗？”

“这……”教头有些犹豫。

凌云曾严厉告诫，绝不能轻易透露他的身份，所以教头的确只告诉了几个亲信，比如轿夫、铁臂和血手。

“我明白了！”乞丐眼中闪过一道极度失望的神色，缓缓道，“我这条腿，就当还了先生当年救命之恩，我不会再追究轿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