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的事情发生?这个风险,就不是陈西真这样的禁军教头能够抗的。更何况,汴梁禁军教头,也要妥妥地受他太尉府管辖拿捏的。
陈西真久在汴梁城生活,自然也知道太尉高俅的书童出身。压根不像他昔日主翁苏轼那样磊落,根本不懂得什么君子风度的。
终究惹的事情太大,老陈索性就连夜弃官携家潜出汴梁城避难去。
举家避难,时在危急,那时大伙都没个主张,总要先要跑出汴梁城才行。
如今暂且安全了,关于去哪落脚的问题,师门上下议论纷纷。终于认定了一件事,自己师门的一些恩怨积累日久,也总要有个解决的头绪。
什么事情呢?就是前几年两个弟子的恩怨事情。
昔日孙立、栾廷玉都是从学陈西真,当年大家年岁相仿。不但有半师之恩,他们间还有一份兄弟般的契合交情。
后来栾廷玉在祝家庄做教头,连败水泊梁山的袭扰,结果孙立就出现了。
那时孙立已经私下犯案,正要投奔梁山泊。他便打着登州兵马提辖的旗号,骗得师兄栾廷玉的信任。最终与梁山泊的人马里应外合,攻破祝家庄,直接害死了师兄栾廷玉。
而栾廷玉的幼弟栾廷芳,如今正在陈西真的门下苦练功夫,发誓要替兄长复仇。便是陈西真,也不能纵容了孙立这等残骸同门的弟子存世。
此外,梁山泊的巨寇李英,当时是李家庄的家主,本来和祝家庄颇多交往。但他却向梁山泊出卖了祝家庄老小藏身之地,一家数百口人的性命血债啊!
如今席上正在给安宁灌酒的祝永清,就是祝家庄仅存男丁,也拜在陈西真门下苦等寻仇。甚至如果不是安宁出现,祝永清才是师尊陈西真眼里的佳婿良人,如今自然不再是了。
举家离开汴梁城的陈西真沿途靠卖艺支撑场面,日子当真辛苦。却偶遇新上任的海州知府张叔夜,听说张知府专为征讨梁山泊巨寇而来,陈西真自然率众跟了过来。
所以,这次在海州对战梁山泊,他们陈家众人,不止是军方的公务,还有私仇要报!
“这样啊?”安宁敲击桌面没有言语。
原本孙立、李英本来不在他和张叔夜的计划,但是这等人渣确实不宜继续活着。何况,逼迫宋江交出这两人,也对招安大有好处。宋某人的侠义招牌,的确需要被好好玷一下。
安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来的。甚至连两日后宋江自缚请罪时,他都未在场。哪怕老张连续派人过来探视了几次,安宁依旧在酣睡。
要说安宁的醉酒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就醉了三天。终究还是安宁对这个时代的酒水浓度产生误解,这个时代的酒水,喝着不易醉人,但是喝醉了,也不易醒来。
大量半发酵的物质进入腹中继续在胃酸的分解下发酵成酒,然后烧得安宁脑壳断片。喝惯了后世白酒的安宁总是过高估计了自己的酒量。
所以宋江再次见到安宁时,发现小安道长的憔悴、颓废,似乎比自己还要严重。宋江非常后悔,若是去年就受了招安,可定就不会是如今的待遇。
同样做一件事,主动去做,和被动去做,差距天壤之别。所以今天就是宋江主动过来拜会小安道长,主动奉上巨大包囊。
这些东西,原本是要奉送张知州的。然而张知州高风亮节,两袖清风,眼睛里怎能容下这些阿堵物?所以,宋江吃了闭门羹!
“哼!本府乃朝廷命官,行事自有朝廷封赏,岂能受汝等之礼。可怜小安道长,人家只是过来探亲访友的,却被你们无辜卷入这场是非,想想都觉得不值!”
嗯呐嗯呐,一定要让小安道长的探亲访友之旅“很值”才行。宋江等人心领神会。
小安道长不是朝廷命官,所以他是可以收礼的。宋江早已弄明白安宁的身份,算是张知州的妻侄呢。无论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