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喜悦(1 / 2)

桓儇凤眸微眯,打量着魏谟。

魏谟,魏玄成的后人。她曾经在凌烟阁里见过魏玄成的画像,这位后来名誉天下的玄成公,本来是巢王的手下。在玄武门一事后,巢王败于太宗手下,而魏玄成再度被太宗招揽。

也因为这次招揽,让太宗获得一位贤良之臣,多次上书谏言,纠帝王之失。当年玄成公病逝后,太宗颇为怀念,特为其立碑。其子孙后代在几朝也颇得帝王青睐。

她实在想不到,魏谟竟然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起来吧。”桓儇扬唇,“去那边坐着。”

酒肆外马车来车往的,再加上魏谟又等了她许久,身上早就灰扑扑的。

恐自己失仪,惹桓儇不快。故而魏谟只敢坐了一半椅子。这会婢女刚刚奉上茶水,他小心翼翼地抿了口。

瞥见暮色渐重,桓儇转头看着魏谟。见他看着自己,时不时舔舔嘴唇。

“让人传膳。”

侯在门口的仆役听得她的吩咐,立马应诺离去。

半个时辰后。仆役端菜回来,在三人面前逐一摆下。

“饿了一天,你先用膳吧。”看出魏谟的窘迫,桓儇语调也柔了下来。

虽然的确已经饿了一天,但是魏谟仍旧不敢失仪,小心翼翼地用着膳。似乎是生怕自己惹桓儇不快。

三人用膳毕。桓儇唤了仆役进来撤膳。

“还望大殿下恕草民拒邀之举。草民知道温氏的密谋。”他垂着首,语气诚恳,“草民唯有一事求大殿下。拙荆病重,草民无能……没法让她安心养病。草民求大殿下您替拙荆寻医问药,治好她的病。草民愿为你手中刃,替您剖开温氏。”

他这次突然来求见桓儇,实在也是因为被逼无奈。这次春闱他只在二甲榜上,到了铨选时,又因为种种原因未能选上。他对此并不甘心,私下求人打听后,才从别人口中得知了些许只言片语。

原来是因为他拒绝温家的邀请,所以才遭了温家的报复。他本想作诗讥讽温家,可这个时候他的妻子突然病重,他不得不暂且搁下此事。此处写诗奉承,本来想借着他们,乞口饭吃。但妻子实在病得太重,寻常医药更不无用。他只能冒死来求见桓儇。

关于这位大殿下的事他知道的并不多。这次也是因同窗建议,他来寻大殿下碰运气,说不定大殿下能为他住持公道。如此他才能有钱为妻子医病。

凝视着魏谟,桓儇眯了眯眸。倒也不是她不信他的话,只是这事来得过于凑巧。她不得不多留几个心眼。不过这魏谟似乎不像武攸宁等人那般性情太正,瞧上去倒有几分剑走偏锋的意味。

目光才魏谟身上移开,桓儇掀眸,“徐姑姑,还有哪处宅子是空着的。”

徐姑姑蹙眉思付一会,温声道:“阿韵夫人那边,倒是有座宅子是空着的。不过就是有点小,才三四间屋子。好在环境安静。”

“派人去打扫干净再把魏郎君的家人都接过去,另外再让人去寻两个手脚干净的丫环,和两个稳重仆妇安排过去。”看看魏谟,桓儇舒眉道:“拿本宫的牌去把孙南祯请过来,让他提魏夫人仔细看看。再差人去打听一下魏家祖宅如今在谁手里,也一并买回来。”

徐姑姑将她的话仔细记着,允首后便立刻去安排。

魏谟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桓儇,显然是没想到桓儇居然会不计前嫌,甚至还愿意替他赎回旧宅。以往都是他糊涂了,居然还嫌弃大殿下以女子身份摄政。

“殿下大恩大德,草民无以为报。”魏谟不觉间红了眼眶,躬身道:“惟愿做您手中刀替你剖开一切。”

见魏谟这般,桓儇笑了笑,“你要效忠的可不是本宫,而是这江山社稷。你的先祖玄成公,曾多次上书直谏太宗,且留下《谏言太宗十疏》本宫希望你入仕以后,亦能继续直言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