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取餐区供应的涮酱骨好像快没有了,谢谢。”
路过店门口的柜台时,他还好心的打了个招呼。
柜上的收银台小妹正忙得不可开交,刷刷刷地给前面收费的客人一张张打单子,本来也没搭理他,直到听了后半句才有些惊讶的抬起头。
店里的人自己清楚,这种自助餐厅的菜品都是有定量的,每天供应取餐的食材都会在开店门之前按时更新补齐,而今天下午的迎客时间才过了一两个钟头呢,那三层板上堆得满满的酱骨就被取没了?
一个面貌清癯的年轻人礼貌地冲她点了点头,也不多话,把十六号的桌牌放回柜台上,拿着小包转身向门外走去。那人转过去的时候,背后还留着黑色长发,束起了一头马尾,颇有点所谓行为艺术的味道。
可一天到晚见的客人多了,谁家服务员还关心这些啊?收银小妹告了个罪,暂停了一下结账单子,赶紧从柜台后面绕了几步到取餐区。
一看还真是,荤菜区一处冰柜上面的三层托盘里,上两层的酱骨都被扫了个一干二净,徒留大块的碎冰粘着红褐色酱汁,只有最下面那一层还零零散散的剩了点东西,眼看着估计也顶不住半个小时了。
她赶紧摸手机通知后厨。
得知会师傅一声,今天店里捉摸着大概来了些什么大胃王食客,食材早早就顶不住了。趁现在把备用的冻肉也拖出来化冰处理一下,等会儿让人赶紧运过来额外加一遍菜盘!
什么大胃王食客?我怎么知道!那可是一格几十上百斤的酱骨嘞!店里今天也就和往常一样的人流量!这不是被人直接狠吃了一顿,能缩水得这么快?
挂断电话,收银小妹这才松了口气。
她“尽职尽责”地在店里四处张望了两眼,也没发现有什么“表现突出”的桌子,眼里满是疑惑,这才转身走回收银区。
至于说哪来的吃货如此可怕?关于前面那个提醒了自己的年轻人,倒是被前台妹子直接排除出了怀疑范围。
开什么玩笑,哪有人会事后自己给自己“报案”的?
再说了,就别人那正常体格身板,想一个小时内干掉这么多东西?
这要是能做到,她就当场把自己的手机吃掉!
……
走出门口,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浑然不知刚刚那个收银的想法,左转绕过几步,青年停在一处玻璃墙外,透过玻璃,里面正对着刚才吃饭的位置,十六号桌。
很明显,先前的昆虫早已消失不见。
谷胤俯下身子,默默注视着水泥底座上那一道丝毫不起眼的浅薄红印,鼻翼微动。
事实上,包括先前吃饭的时候,他一直近乎本能地保持着某种“自我压制”的状态,令低迷的身体机能及各种对应感官素质都得以更为接近于常人。
毕竟,谁也不想一口咬下去,最先所感受到的,却是那股廉价冻肉在反复冰镇与解封的过程中由于轻度变质所产生的腐臭味。
倒人胃口。
正常人所察觉不到的细节,在更加敏锐的感官感应中往往却是如此清晰明显,简直就像挂在香薰室内的大串咸鱼一样,反差得令人作呕。
空气里流动着混杂的信息素,从垃圾箱经过下午的炙烤所发酵出的浓烈味道,到道旁绿化带中鸡冠花的散香,各种稀奇古怪的气息。
鼻翼抽了抽,其中一道源头正是来自于印在水泥上这道红印,那种熟悉的淡淡气味,让人皱了皱眉头。
浓烈的汽车尾气与火锅油香下……混着一缕已经被冲淡的铁腥味。
青年没有过多的反应。
他只是抬起头,遥望着天边正渐渐变得明显起来的半轮玉盘,平静的神色不变,又好像有些怅然。
“所以说,不是我去找事,而是事来找我吗……这就是所谓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