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辖电视塔区域的消防支队赶来，在电视台保安的配合下，穿戴好安全设备，爬上几百米高的塔尖，将吊在钢结构支架上的人救下来。

电视塔上吊着个人可不是小事儿，消防大队长和管片的民警也赶来。

将这人送回地面后一看都笑了。

虽然这货穿了衣服，但那张标志性的胖脸眯眯眼和大秃脑门，一眼就认出是昨晚在快捷酒店耍宝的那位爷。

“怎么？嫌快捷酒店不够高？跑电视塔来看景儿了？”

石虎战战兢兢，哪还有心思和消防大队长逗闷子？翻了个白眼直哼哼。

民警再次把石虎带回派出所盘问。

“大晚上不睡觉，为什么跑电视塔上号丧？”

民警知道石虎做的什么生意，问道：“是有人欠你钱不还？用这种方式讨债？”

石虎气得半死，心想老子是海沧市大瓢把子，手下几十个过命的弟兄，讨债还用在这种丢脸的办法？

“是有人把我绑在上面的！”

“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你是怎么上去的？”

“有人把我绑上去的！”

“那你说到底是谁？”

石虎：“……”

重复几遍之后，警方一无所获，石虎都觉得没意思了。

警方虽然知道这货不是好鸟，但拿他没有犯法，最多算寻衅滋事，浪费消防队救援资源，然后关进了拘留所。

石总是三进宫的主儿，进拘留所那是家常便饭，社会有头有脸的也认识几个，交了保证金就放了出来。

兄弟们接风洗尘，给他摆酒压惊。

石虎真是吓到了，第一次还说得过去，大晚上喝的烂醉如泥被人挂在酒店外，可是第二次明明打着牌就睡着了，醒来就绑在了电视塔上。

电视塔可不是普通人能上去的地方，况且警方调取监控，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石虎整个人都毛了，别看他心狠手辣，真威胁到生命了也怂。

石虎在社会上玩得好，三教九流都认识，打了足足一个钟头电话，把所有社会关系都动用了。

别说还真管用，石虎的一位好大哥点他，是不是惹到不该惹得的人了？或者收账的时候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石虎直挠头皮，自己放账的不是大学生，就是那些没什么背景的泥腿子，有点关系的商人也有几个，但自己掌握分寸。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石虎能混这么多年没有喋血街头，靠的不止是狠辣，还有圆滑。

左思右想，石虎眼睛瞄见大班台上的一张名片，随即豁然开朗。

前天公司来了两个青年男女，说是嘉德医药有限公司的业务员，跑了两趟，来要几年前的一笔款子。

这笔款子数目不多，石虎赖着不想给，难道是他？

石虎随即摇头，那年轻人面相稚嫩，一看就是大学刚毕业没多久，女孩也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可石虎实在想不出有谁能两次把自己吊在大楼顶上，还神不知鬼不觉的。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石虎也想不出自己的罪过的人里谁有这么大本事，况且自己大半年没出过事，怎么突然就出事了？还连着两次。

石虎没有妄动，捏着叶枫留下的那张名片，先叫兄弟们去调查一下。

周一上午，八点半业务部会议室。

孙涛正襟危坐，下面的业务员屏气凝神，白明秀把头埋在胸口坐立不安，手里捏着辞职报告，唯有叶枫大大咧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小叶，小白，今天是最后期限，石黄那笔款子要回来了吗？”

白明秀急忙抬起头，支支吾吾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