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司能够凑成天地风雷四部，在当年必定有一番争论。

现在葛新月的话恰好提醒了他。

陈阳到底是什么时候成为了地部的大首领？

郑安坐到三首领这个位置，时间也不算短了，但自他有印象以来，陈阳就始终都是地部的大首领，而且几乎藏身暗处，把一切权利下放，看似无欲无求，实际上城府深沉，让人胆寒。

如果说……地部真是他一手创立，从那时到现在，至少也过去了千年吧？

那岂不是说，地部的大首领，是个从祖皇那时代活过来的强者？

“没错。”葛新月从郑安的脸色看出了他的思绪，轻轻道：“陈阳很可能是地部的创立者，也就是说……他可能是从祖皇那个时代活过来的老古董。”

“这怎么可能？就算他是顶尖宗师，在祖皇那个时代，修炼到顶尖层次至少要百年光阴，宗师寿数不过千，他是怎么活到今日的？”

郑安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声音已经带了几分颤抖。

陈阳是千年前的人物，这件事情比天外天的存在都让他感到震惊。

因为宗师寿数不过千，虽然不是说宗师只能活千岁，而是天地法则的某种限制。

或者可以理解成为一种天罚。

达到了宗师境界，其实都能感觉到自身的寿数，如果没有半路夭折的话，等待自然老死，起码要等上数千年。不过真武域之内却是有一个古怪的现象，无论多么强大的宗师，超过千岁就会死去。

不是战死，就是彻底消失。

当然，也有人怀疑那些宗师可能是突破了境界，消失在这方天地之中。这点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尤其是现在天外天现身，郑安猜测那些宗师大概是成功破境见神，去了天外天。

但就算如此，真武域内几乎没有超过千岁的宗师在外活动也是事实。

若陈阳真是千年前的人物，这家伙很有可能是整个荒古第一个出现的老怪物。

这件事背后的意义，其实对于真武域的武者们而言，或许比天外天都重要。

“他若是跟祖皇同代之人……那他把持地部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到底在谋划什么？”

郑安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一想到自己居然跟一个千年前的老怪物共事，背脊便是窜出一股寒意。

其实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陈阳虽然神秘，却并非没有露过面。

至少，郑安跟曹寒兵就见过陈阳几次，可能比沐红袖见过陈阳的次数还要多。

而陈阳虽然气息莫测，可是年龄这个东西，是极难隐藏的。

成为宗师以后，自身的衰老速度就会大幅降低，但因为破境先后的问题，宗师强者之中有人是一副苍老样貌，也有人是一副年轻的模样。

这主要取决于他们破境时的年纪，却不能从外表来判断他们的真实年龄。

有些看似年轻的宗师，很可能已经数百岁了，而有些苍老的宗师，可能只是破境的时候尚晚，大概只是过了百岁。

简单来说，宗师的年纪，不能用外表来判断，却可以用气息来判断。

年纪越老的宗师，气息之中不可不免地就会多出几分深邃，古老的味道。

而郑安十分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在陈阳身上感受到这股气息。

“陈阳是不是与祖皇同辈之人，目前还没办法定论。但他一定很古老，这一点，是陛下亲自确认过的。”

葛新月抬起眸子看向了郑安，“陛下曾对陈阳出过手，这件事情，只有陛下，燕王殿下，陈阳，以及我知情。”

“严格来说，那一战，陛下输了陈阳一线。”

葛新月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句话，却是让郑安更加震惊。

“不过那一战中，陈阳还是全力出手了，所以他的气息无法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