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暗度陈仓(二)(1 / 2)

锦上再添华 执夙 2033 字 2021-12-24

“贵妃娘娘携我等众姐妹为国熹宴出一份力,谨婕妤却匆匆而来,可见是对君上赐的这个‘谨’字理解得不甚明白呐。”庄敏夫人垂眸睨了眼跪伏在地上的人儿,温吞吞开口赐教。

姜倚玉已至了殿外,那番说教的言辞影影绰绰入了她的耳。虽不甚清晰,却也能摸了个大概。

苏妙戈迟来了这国熹宴。

君迟暮在苏妙戈处安插了人手,那日的婢子假称是奉了苏妙戈的命前来嘱托她早些到国熹宴,今日却又不知是做了什么手脚令苏妙戈迟来。

且这其中究竟是何缘由要错开她二人?

不待姜倚玉多思,她素手轻捏了衣裙一角抬脚迈过门槛入殿。

苏妙戈同众妃行了礼请了罪,沛泽受了庄敏夫人示意,这才敢上前搀她起身。

苏妙戈腰肢纤细,羸弱如柳,这般起身倒添了几分娇弱柔媚,只兀自低了眉眼温声道:“妾方才来的路上叫婢子冲撞湿了衣衫。

不敢在国熹宴上丢了我西阙的颜面,只得回问月轩更衣。却不想终还是迟来了,害各位姐姐忧心。未曾思虑周全,是妾疏忽了。”

言辞恳切,语调从和,却是挑不出大毛病来了。

庄敏夫人蜻蜓点水似的微颔了颔首,容色初霁,方欲再提点一二句,忽而闻一阵清灵之音于耳侧启:“倚玉方才遇上谨婕妤同婕妤说了两句,却不想叫婢子泼了水在身上,这才随那婢子更衣去了。

倒是想不到,还是婕妤先到了。”

姜家小姐一贯爱青色衣裳,方才来时亦是一身天水碧,而今却着了件月白色的衣裙。

这话前番说明了迟来的缘由,后语又沾染了些许笑意,叫人闻声不觉拘谨。

声乍起,庄敏夫人微怔,粉颊轻颤,舒了眉心,“原来如此,这婢子也太过不小心了,必得打出宫才是。”

苏妙戈杏眸微缩,垂眼之际侧目觑了眼姜倚玉,虽满心不解,此刻也只得按了下去。

苏妙戈自是不晓得其中是何道理,姜倚玉却是心知肚明了。

苏妙戈未曾察觉便脱口而出的一句,恰恰令姜倚玉如醍醐灌顶。

照苏妙戈方才所说,她亦是遇上了端水的婢子、被泼洒了一身的清水——同姜倚玉一般。二人一个早到了此处后却不见踪迹,一人姗姗来迟而其后姜倚玉便又到了。

若一细想,总觉像是二人约好了在宫中哪处会面似的。

再不论谨婕妤还在闺阁时像是同姜氏关系甚笃,苏氏一族也是一贯攀附姜家。

姜倚玉换了件衣裳,旁人必会追问缘由,她若说是叫婢子冲撞湿了衣裳,可不就是不打自招方才与苏妙戈在一处?

不论如何这事怕是躲不掉了,便不如了当认了此事,左右二人为闺中密友,宫中相会不算怪事。她又如此坦荡,更不必疑心什么了。

国熹宴便要开始之际,那同昌公主方才入殿。

“公主无双聪慧,真真是将我等玩弄于鼓掌之间。”姜倚玉绛唇轻启,温热酥麻的气息自腔内而出,喷洒在君迟暮耳侧。

君迟暮鼻间呼出一气,她脖颈轻扭靠近了些姜倚玉,凤眸却瞧着前方,似笑非笑,“你真以为是本宫做的么?”

一番话意味不明,轻缓得还未落掷便飘散于空中。

“小姐,同昌公主是故意这么说的?”栖玘眉微上挑,睁大了些眼同她如是问道。

姜倚玉黛眉轻蹙起,未置可否。

国熹宴启。

舞榭歌台,纸醉金迷,酒已过了三巡。

建元帝扫视众人,微一颔首,“诸位,都是我西阙属国的使臣。今日国熹宴,自当共襄盛举,颂我西阙山河。”

黑达格两颊一张,黑口粗牙露于外,原屈起的一腿方要撑着起身,便觉膝上骤然一痛。黑达格立时转首瞧那始作俑者,卞隶却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