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去凤栖宫用早膳时，云九是心虚的。

特意让李安事先送了一二十盘子的奇珍异宝到凤栖宫，据李安的回复，皇后殿下是欢欢喜喜收下的。

等进到凤栖宫，看到李慕白冷得冰渣子一样的脸，云九就知道李安这话的水分有多大了。

这还不算，小咩说李慕白的好感值负了20，也就是说，之前她已经得了李慕白好感值71分，现在只剩下51分了！还能这样玩……

云九：心塞……

李慕白折子也不看了，也不肯跟她共处一室，说要去扶烟居照顾如妃。留云九一人在凤栖宫。

陛下在宫里，一等内侍是要留给陛下的，所以侍书洗墨是留在了凤栖宫。李慕白只带了二等内侍清水、如画去扶烟居。

云九急得脚趾挠地，分数还是其次，关键是她不想看折子啊。有没有办法哄好啊……

云九便跟侍书洗墨套话：“你家殿下，都喜欢什么呀？”

洗墨说话带刺儿：“我家殿下喜欢天上的星星，陛下能给他摘来么？”

侍书咳了一声，拦住洗墨的话：“禀陛下，我家殿下平时也没什么喜欢的，就喜欢些笔墨纸砚好书好画什么的……”

云九皱眉：“这些我今日也赏赐了不少，瞧着他也不甚喜欢。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喜欢的……”

侍书低头想了一会儿：“是了……”

“禀陛下。数年前，殿下和我等云游到一处地方，那里的元宵节，各处会挂起花灯。我瞧着殿下当时看着那些花灯很是欢喜，临走还买了一个，却不想半路上颠簸，箱子遗失了一只，那只花灯就在箱子里。为了此事儿，殿下还郁闷了好几天呢……”

“花灯？”不知道会不会是自己的那世里的花灯。云九连忙把笔和纸拿给侍书，让他画下。

从小跟着李慕白长大的人，耳濡目染，书画手艺也是很厉害的，不大一会儿，一个惟妙惟肖的花灯就画了出来。

是个兔子灯。跟那世里的花灯别无二致。

云九有了主意，吩咐侍书：“去拿些竹篾，玻璃纸来……”

侍书大喜：“陛下，您会做花灯？”

说会，谈不上，就是小时候在孤儿院，元宵节的时候，院长带着大家做过一次，大致的步骤还记得，至于做的怎样就不敢保证了。

云九只好说会做一点儿。

侍书很兴奋，立马去了供物堂，找竹篾和玻璃纸。

不大一会儿便取了过来，云九凭着记忆一点点做起来，一整天时间，做了一二十个。连午膳都是匆匆扒了几口。侍书和洗墨要来帮忙，她不许，务必全都要自己亲自做。

等做好的二十个‘兔子灯’高高挂在院子里的树上时，侍书和洗墨抽了抽嘴角。

他应该画得很明白，是个兔子形状的灯，可是陛下做成了什么？

这些个龇牙咧嘴的东西是个什么玩意儿，简直丑到姥姥家了，比妖怪还难看！

当李慕白趁着夜色走进凤栖宫时，院子里不是明亮亮的琉璃盏，而是一二十个燃着蜡烛的‘丑八怪’。

外形是个花灯，却被做得如此之丑，丑中又有点儿憨态可掬。李慕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云九挑着一盏更小的‘丑八怪’从一旁树的暗影里走了出来。看到李慕白笑了，心里也是欢喜的。笑道：“慕白回来了？”

李慕白收起了笑意，不过不再像日间那么冰冷，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慕白，你看这些兔子灯，都是给你做的，你可喜欢？”云九挑着灯卑微地跟在李慕白的后面。

李慕白停住，回头看了一眼云九，弯身作了个揖：“如此，谢陛下了，臣喜欢。”

听这语气可不像喜欢的样子。而且好感值也没有增加。

“臣有些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