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女尸额头的图案，他们通过上网、到图书馆找也找不到相关资料。安迪甚至用放大镜观察女尸的图片，只推断出是非常古老的图腾。

提出“图腾”一说，案件的神秘感更浓厚。

晚上冷月悬空，寒风过街，一辆轿车驶入市中心医院。

医院的太平间在负一层，从地下停车场电梯旁边拐入。还没到太平间，苏柚感到阵阵刺骨寒意。

见克莱尔和薛青鸟淡定，她暗暗为自己打气。就算她懂通灵，来太平间是第一次。

三人拐到楼梯间后，一条冷冷清清的走廊展现眼前。纵然白炽灯亮堂，苏柚仍不停打哆嗦，走廊比寒风萧瑟的大街冷几倍。

这种冷是阴冷，肆无忌惮地入侵体内，穿多少层棉衣无济于事。

迈进走廊前，薛青鸟将电磁干扰器藏在消防栓底部。电磁干扰器经过夏昱改造，他能远程操控太平间的摄像头。

“你们可以过去了。”夏昱的声音在队伍频道响起。

下一秒她恍然大悟，祖先赫赫有名，一定是凭借古老的人脉找到。

守夜老人坐在办公桌后面，他浑浊的眼球转了转，盯着来访三人。白炽灯当头照射，他的脸色显得煞白。

克莱尔扬起笑脸跟老人打招呼。言谈间，她打一个响指，老人马上趴下入睡。

“这是什么魔法？”苏柚看得眼直。

“类似催眠的小魔法，时效半小时左右，我们要加快速度。”

薛青鸟摘下老人腰间的钥匙，顺利打开太平间的门。霎时，一股阴寒的白雾涌出，毫无防备的克莱尔和苏柚猛打喷嚏。

三人拢紧大衣，铁青着脸走进太平间。

根据克莱尔向当警员的老同学打听，今早的女尸就放在太平间，至于是哪一个冰柜，她们得逐个打开。

第一次拉出半个脑袋没了的男尸，第二次拉出没了下半身的女尸……

第九次，她们终于找到额头画了图腾的红发女尸。经过冷藏，女尸苍白的皮肤尽显青筋，唯独额头的图腾暗红触目。

女尸表面没有伤口，至于背面，她们戴上手套翻过来。入手处冷硬如铁，苏柚打着哆嗦咬唇。

“真的没有伤口。”克莱尔亲眼所见才相信老同学的话。

卷宗记载，两个月内发现的女尸共同点有几处：一，额头画了奇怪且一样的图腾；二，死者均为已婚女性；三，死者均为学生失踪案受害人的家长。

换言之，八名死者的孩子都被芭雅吃了。

薛青鸟第一眼就看出女尸别有怪异之处，她悄声自言自语地命令系统扫描尸体。

经初步扫描，死者体内的血液为空，没有物理伤口；死者额头的图案来自死者的血液。

她震惊地告诉两人女尸的死因。

“没有血液？难道有吸血鬼？”

别说苏柚，克莱尔也忍不住往这个方向思考，随即她冷静地摇头。“吸血鬼作案会留下牙印，可是女尸的脖子没有牙印。”

“详细的回去再讨论。苏柚，开始通灵吧。”

“嗯嗯。”

苏柚搓着双手平复紧张的情绪，鼓起勇气掌压女尸额头的暗红图腾。她合目凝神，顿时太平间的灯光忽闪忽闪。

薛青鸟和克莱尔分别看好女尸和苏柚，两人的脸随着灯光时明时暗。

灯光黯淡时，周围的冰柜散发幽幽寒光；灯光亮起时，对面的冰柜倒映三人一尸。

不多时，苏柚浑身颤抖、两眼翻白。灯光突然熄灭，零下摄氏度的太平间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的苏柚紧皱眉心，死者临死前烙印脑海的画面断断续续——一片血光模糊了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