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

长忘与阿莼随意在附近寻了个山洞躲避。

待阿莼反应过来，发现长忘坐在对面，相距甚远，定是因自己昨天举动吓到。

直言不讳道：“长忘，你是在介意昨天的事？”

长忘神色淡淡，一如既往瞧不出情绪起伏：“没有。”

阿莼指指两人距离：“那为何坐这么远？”

长忘反问：“为何要坐近呢？”

阿莼：“……。”想着既然事儿都敢做了，也不介意把话说开：“长忘，我是真挺喜欢你，绝对没戏弄的意思。”

长忘：“……。”

阿莼：“昨天，我虽是强迫了你，可也没见你多么抗拒啊。”

长忘：“……。”

阿莼：“你……是不是也对我有点意思呢？”

长忘：“……。”

阿莼见他一直沉默，全当听了进去：“长忘，你孑然之身，我也同样，不如，我们试试如何？”

长忘终于温吞说出一句：“你喜欢我什么？”

“自是你长得好看啊！”阿莼是个直来直去的人，说不出让人辗转反侧的情话。

“仅是如此？”长忘音色没有温度。

“你浑身上下那么多优点，又不着我一一举例吧。”

“我与你那些男宠有何区别？”长忘问。

阿莼费劲想了想：“你比他们都好看？”

长忘冷傲一笑：“寒酥姑娘，十方世界皮相在我之上的男子有不少，谢抬爱，还请放过我。”

阿莼就不明白了，夸他好看，还求放过：“听意思，你要我违心说难看才行？”

长忘摇摇头，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阿莼开始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你是不是非男人不可？其实黄金敷面也可幻化男儿身，多耗费些灵力而已，不如……”

长忘忙制止：“寒酥，不合适的莫要强求。”

阿莼一股劲较上来，放出狂言：“若我非你不可呢？”

长忘见雨停歇，站起身，面色如披着九天寒霜：“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然后先一步出了山洞。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不语重新来到流波海边，瞧着比井水还平静的流波海，与方才的奔腾海啸简直天差地别。

满脑子理不出头绪。

“先去摘梨吧。”长忘似乎也没瞧出什么特别。

没留神，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昨日那种冷冽的风迅速刮起，再次无比熟悉的左右开弓在阿莼脸上抽耳光。抽的全身跟被群揍了一顿似的。

有那么一瞬，阿莼从这雨后的潮湿中，嗅到一股熟悉气息，但也是仅仅一闪而过。与妖界冥心身上相似。

忍不住，多看几眼方才夔龙出现的地方，满脑子都是地狱火，总认为其中缺少什么契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