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碧看着秀丽母女离开，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同时还有一些说不清的委屈。

但是事已至此，瑞碧并不后悔，人往前走是黑的，谁又能知道将来的事，同时她也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在向她压来。

但她是自信而又坚强的人，她不会轻易向任何人服输。

瑞碧跟着金珠一起去了金珠所在的服装厂，汪秀丽虽然汪老太说，可以让瑞碧住在他们家，但是现在这种情况，瑞碧不想在住下去。

好在有金珠，她可以借住在她家两三天，或许去金珠的厂子里问问，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也可以去厂子里做工。

金珠所在的服装场在梁州二零七中学，那是一座紧靠着市民文化活动中心的学校，校园并不太大，金珠所在的是校办工厂，厂址就是学校的地下室。

跟着金珠一走进这地下室里，瑞碧就被眼前的形象惊呆了，若大的车间里，摆放着一个个的电动缝纫机，厂子里没有几个人，这几天工厂放假，只有一个上年岁的妇女在照看着。

“金珠，你不打算回家看看。”

“不回去了，王大大，我家离这里挺远的。”

“唉，咱们厂要解散了，如今老板正在联系新厂房，他们大部分都是去打新工作了，你也要早做打算。”

“嗯，我知道。”

“哎，她是谁呀，我咋看着面生。”

“这是瑞碧，是我们一个村子里的，这不是厂子里的小姐妹不在，我让她来给我作个伴。”

“哦，那她在那里工作，可不要闯祸才好。”

“大大，你放心，瑞碧是个很稳重的人。”

金珠忙着给瑞碧说好话，王大大这才又嘱咐了他们几遍，告诉他们不要随便进入车间，金珠和瑞碧连连说知道了，两个人去了金珠住的房间。

那是一间不太大的房间，属于半地下的房子，还有窗户能透进阳光和月光。

金珠他们住的全是上下铺，一间不大的小屋子里，住了十几个人，如今倒是松散，铺子上都没有人，金珠说：“瑞碧，你住这张床吧，我和它的主人最要好，你用她的铺盖也没问题。”

“那好”瑞碧麻利的帮金珠收拾完东西，看到这间层子里放着一个小煤炉，她问金珠：“天这不不冷，你们就烧煤火。”

“这不是取暖用的，这是我们做饭用的。”

“可是也没见有炊具，你们怎么做饭。“我们做饭用这些，你看，这是什么。”

金珠说着从床头柜上拿出一个手提铝饭桶，打开饭桶，她把一瓶水倒了进去，捅开煤火，把饭桶放到上面，笑着说：“你等着，看我给你做碗面鱼子汤吃。”

说着话，她又挖了半碗面和小水，便劲打了起来。

“你每天就吃这样的饭。”瑞碧鄂然她还当真是没有想得到，金珠他们的生活会是这样。

“要不然呢，我们在厂里做工，工资是按计件算，那里有好多钱来买吃的，就这如果不算着花，那还不够花呢。

象我，一般早上不做饭，就到学校对门的早点铺，花上一角钱买上一个包子，再花半两菜票买碗胡辣汤就能吃得饱饱的。

中午活少的时候就回来搅疙瘩汤，活忙的时候也是去买点吃的，今咱俩没事，我给你搅碗面鱼子吃。

要说瑞碧，你可真够胆大的，就那样从汪家出来，你要干什么呀。”

“唉，金珠姐，你就气人不，我是实心实意的给汪家干活，可临了临了，就为着我想去学画画的事，他们不愿意就绝情的把我赶了出来。”

唉，瑞碧，也许人家是对的，谁肯答应让你去学本事，其实咱们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就是乡下人，比那下九流还不如。

金珠边说反用筷子把打好的面糊拨进饭桶里，那是一种很讲手法的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