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九 战役(四)(1 / 2)

公子玉璃 蚩少青阳 2174 字 2022-01-20

言书说的话虽然听着残酷,可在场几位都是明白人,也清楚眼下这种情况下,百姓崩溃失守也是迟早的事儿,如果不是这样,太傅也不会考虑动用亲君卫来镇压。

莫北道:“言公子说得有理,眼下时疫虽难,可好歹有有太守素日的威势压着,可要是迟迟不解决问题,由着民众的恐慌日益扩散,崩盘只是早晚的事儿。”

这些个利弊,原也不用旁人来分析,他与汪羽都清楚,再加上言书说的自愿原则让整个决策都有了能叫人接受的可能性。

再说了,如今最重要的确实是研制出根治时疫的法子,至于其他都能延后考量。

“嘭。”的一声,汪羽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喝了一声:“管他娘的,做了再说,总好过一味等死吧。言公子,你虽是监军又代表了朝廷,可这告示不能由你一个人来下,以免有损皇家清明。不若……“

“不成。”言书心知他要说什么,打断道:“这命令只能我来下。太守大人,时疫过后,您或者还是在要留任在这儿的,不能留这样的话语在别人手里。”

民心这种东西,或者要用好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掏心掏肺才能累计,失去却是转瞬之间的事儿,不能由汪羽来做这个恶人。

自然,也不能等雍亲王来了之后再下这个命令,否则,那便真成了皇家的铁血了。

思来想去,也只有像自己这种身负要职却无官位的人可以下这样的告示,凭着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幌子,将两边的人都摘出去。

莫北皱了皱眉,看着他的目光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早些时候汪羽说的那些浑话直直的在他耳朵里想起。

“如果真是那言家的孩子,怎么会被派到这种地方来?……如今冀州这模样,不是摆明了叫他来送死吗?”

这孩子,这性子……

汪羽还想说什么,却被莫北打断:“既如此,那么我等遵命便是。”

冀州的疫情,连带着伤亡人数再一次被报到了皇城里头,救治的事情言书帮不上忙,也怕给大夫添乱,因此告辞后也就独自一人回了院子,盘算着这些时日物资的花销,为借下来的持久战做盘算。

元夕老老实实的守在一旁看他算账,手上不停的削着一支木樨花的签子,才洗的头发乖巧的披散着,叫人看不清他的样子。

宛芳拿着剪子,时不时的去修剪那爆灯芯的烛花。

这情景,倒是与他们在皇城时没什么两样,除却那穿梭在春风里的呜咽之声。

元夕道:“方才我去了趟医馆,听韶华说,才那么一会儿功夫就又抬进去十来个,高烧不退又咳又吐的,如今不说许大夫了,就连康太医都出来坐诊问询了。一把年纪,又花着脑袋,也不知道自我保重些。”

宛芳不满:“不是叫你少去那儿了?万一过了病气怎么办?”

元夕奇道:“你这无情无义的小女子,韶华可是在那儿呢,你就一点也不挂心?”

“元夕!”言书斥他:“莫要胡说,八道,这不是玩笑。”

他很少有这般严肃的时候,可见是真的上了心了。

元夕吐了吐舌头:“即是担心他,怎么偏是要他和烟岚哥一道去了最危险的地方,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是啊,明知道的,言书握着笔因为这句话,出了好一会儿神,才道:“你说你才去过医馆?那我之前跟你说的自愿签署的契约,可有拿下来的?”

说起这个,元夕又生了感慨:“要不怎么说你是生意人呢,利害得失一望便知,把人心算的透透的。二百两白银的条件一出来,就有不少人认了这捐助,许大夫和康太医筛选了一番后挑了暂定了十位症状最重的,左右这一两日间就能出结果了。”

只是,这样的踊跃,倒叫人不知该欣喜还是辛酸了。

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