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禹南是在当天晚上十二点去的黑市。

安希曼给他的那张纸条上面写着去了黑市之后找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白眉毛的老头。他坐在第一个店门口，等着有缘人。

苏禹南根据纸条上的内容，去了第一家店。

店的装修古风古色，整个店门都是木质的，连门口都挡着一个大大的玉质屏风，但是没有门牌商标。店门口有一块很大的石头，上面刻着两个字，“苦僧”。

苏禹南走近，并没有看见有什么白头发白胡子白眉毛的老头。

正纳闷，一个女人路过，苏禹南拉住她笑道：“这里有个白胡子老头，你见过吗？”

“你是要找‘悟空’？”女人摇了摇头，“这家伙云里来雾里去，你能找到就好了。不过也不一定，你可以等一会儿，说不定就来了。”

“‘悟空’？”苏禹南愣了一下，“为什么叫他‘悟空’？”

女人看了看店门，咂了咂嘴，“这个老头其实也不大，顶多五十岁，就是胡子头发全白了。听说他年轻的时候有个年轻漂亮的媳妇儿，还有一个儿子。他早先是研究佛经的，突然有一天就顿悟了，觉得人生不过一场空。之后他就离开了母子两个人，来这个地方开店了。哦对了，你不知道吧？这个老头还是个外国人，能把佛经参透，确实了不得。”

“谁说我呢？”突然间门里面传来一声叹息，“我就进去吃了个饭，就听见别人对我的赞美了。”

只见“悟空”拄着拐杖走出来，“在谁那里听的我的故事？”

苏禹南回过头去，只见“悟空”站在门口，不苟言笑。他果然有一头白色的长发，白色的胡子，眉毛也长长的，格外的白。他的五官深邃，是深蓝色的眼睛，一眼看上去有些古怪的感觉。

女人吐了吐舌头，“你那些风流史事，还怕我不知道？整个海市只要花五块钱就能知道你的秘密，一传十十传百，我知道也不稀奇。行了，你出来了，就好好聊，我不说了，孩子还等着我回去做饭。”

悟空望着女人的背影嘀咕了几句，苏禹南走过去笑道：“悟空先生你好。”

“你来做什么？”悟空低头看了看苏禹南的鞋子，裤子，又看了看他的衬衫，“挺有钱的，你想打探什么消息？”

苏禹南把安希曼给他的纸条递给悟空，“一个朋友让我过来的，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你也是想知道‘fetter ’的秘密的？”

“fetter？谁？”苏禹南皱眉。

悟空看了看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叹了口气，“进来吧。”

苏禹南跟着悟空越过屏风，只见这家店的最里面是一堆稀奇古怪的古董，有国内的有国外的。电中间挂着一个大大的美式钟表。

“坐。”悟空把苏禹南领到一个紫檀木桌子面前，从下面抽出了两个垫子。然后站起身从旁边的古董瓷瓶里面掏出一个优盘。

“这个给你。”悟空坐到垫子上，看着还站在原地的苏禹南，冷哼一声，“你不坐，那我就跟着空气说话。”

苏禹南看了一眼已经被人坐的塌陷的垫子，附身坐下了。

“这里应该来过很多人了吧。”苏禹南抬头问道。

“嗯？”悟空变魔术一样的从桌子底下端出一个茶壶，两个杯子，倒出来的水竟然是热的。

“喝。”

“垫子是塌陷的，茶壶里的水也是热的，应该是有很多人来过了吧。苏禹南喝了一口茶，“茶水口味有些淡了，看来沏了有段时间了。”

“你很聪明。”悟空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茶，“这个秘密很多人来买，但是只有一个人跟我谈妥了。”

“谁？”苏禹南放下茶杯。

悟空笑了笑，“你不用知道，这个跟你没有关系。他开价高，我自然卖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