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变得通红，飞快地站到窗前，假装看着窗外那晴朗的天空。

段延玉很快就从新任知州那里拿到了办学通碟，不过，学校的负责人不是我，是段延玉自己。

这一点我也挺能理解，毕竟在宋朝，还没开明到让女人来办学校，能让女子来上学就很不错了。

段延玉说，还是要做一些宣传的，不然可能你就只能招到三个老师兼学生了，三个丫头抿着嘴笑。

段延玉说的宣传竟然是去找说书人说上官婉儿的传奇故事，故事讲完后说书人就会来一句：“想不想你的女儿也飞上枝头当凤凰，来上官书院学学凤凰修成术吧。”

这宣传语，说真的挺幼稚的，我每次听完这宣传语就会觉得招生没有了希望，每一次都是段延玉在那里安慰我：“别急啊，做任何事情都需要水到才能渠成，你就放心吧，一定会招到学员的。要是真的没人肯送自家女儿来学，我就回大理，把我们大理国的女孩子都送到你的上官书院去。”

说书了说了十场书后，我在书院迎来了第一个女学生——新任知州的女儿。

“王子，落姑娘，我可不是想让我女儿当什么凤凰，只是这丫头实在太淘气了，交给落姑娘调理调理也好。”

那女孩，唇红齿白，只是眉宇间少了点女孩们的宁静，多的自然是男孩子的那一份英气。她朝我们笑，那笑里藏着几分狡黠。

“不过，落姑娘，我家姑娘说了，也不是谁都可以教她的，她要考考你们俩，能回答她的问题的话，她就会一心一意在这里学习了。”

好样的，还没入学，就先考起先生来了。这丫头，以后一定很有作为。

“霜儿，你要问我们什么问题？”段延玉显然也对这小姑娘很感兴趣，俯下身子问她。

“我不要问你，我要问她。”霜儿直接把段延玉拔到了一旁，指着我问：“无颜姐姐，你说曾经沧海难为水这句话是写给谁的啊？”

元稹的《离思》，韩几特别喜欢其中一句：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韩几总是说，无颜，我这一生，只爱你一人，弱水三千，我只取你这一瓢。鲜花万朵，我只爱你这一朵。